琴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端敏儿,跟了上去。
“看吧,我就说这小贱人不敢怎么样。”端敏儿和身边的人说着,神情颇为高傲。
随后带着几个贵家小姐到处晃悠,顺带显摆自己的姐姐是侧妃娘娘,以后要尊称娘娘。
“我会替你找回公道,”林清黎面无表情地说,然后朝着主阁的方向去。
琴矫想拦下她,但是一想到刚才受的罪,她恨不得将端敏儿捏碎。
没过多久,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主楼阁上,身披一件简朴灰色的披肩,引得众人热议。
谁参加大婚,穿件素衣?这要是再带三炷香就赶上奔丧了。
来庆贺谁不带点笑脸?什么仇什么怨以至于冷着脸来?
“这女子如此穿着,莫不是来砸场子?”
“诶诶,这端家的场子都敢砸,但不得不说,这姑娘穿成这样就来很有胆量。”
“该不会是裕王殿下的妾室吧?”
“一个小小的妾室,能上主阁?你当裕王府是普通人家的府宅?”
宋楚然这个三皇子的身份可不是闹着玩的,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,不是达官就是贵人,一句话就能让你盖上棺材安眠。
不过宋楚然没出声,众人也只有当观众的份,既是观众,当然要先看戏子的容貌。
林清黎脸上的妆容不算出众,生的清秀干净,淡雅出尘,和那些珠光宝气的世家大小姐不同。
只是脸上的神情寡淡,仔细一瞧眼底泛着戾气,面上感觉是来祭奠。
但身上又有带着一种来复仇杀人的气息,和裕王鬼魅又冷峻的压迫气息,莫名的相称,都令人畏惧。
底下的宾客也议论起来,皆是猜疑她的身份和此时出现的目的。
主阁上没有一个人拦着她,这就说明身份不简单,这样的人他们竟然不认识,这就有趣了,交谈声愈加热闹。
原主嫁入王府七年,几乎都待在内宅装病,很少与外人接触。
到现在知道她的人已经很少了,但排除端梦云,这家伙几乎天天来王府,想方设法勾搭宋楚然,顺便要她命。
也不知道是怎么进的裕王府。
这时又忽然想起端敏儿那句只会爬床,林清黎白皙的脸冰到极致。
她很反感甚至厌恶这句话。
脚步不快不慢,没了那份不拘慵懒,眉梢微动,盯向坐在右侧的端梦云。
端梦云一时间不知所措,林清黎竟然出现在这里,猛生不祥的预感:
脖颈没伤痕,事没成,她究竟是怎么逃脱出来的?还有她来这里做什么?
现在没办法弄死这个烦人的王妃,在大婚宴上,她必须作出温柔大度名门大小姐的样子。
端梦云还在神游,这会林清黎已经到正中央停下,两侧坐着宾客,安坐高位的则是宋楚然。
今日他也一袭红衣,分外的引人注目,吸人眼球,不过,他桌前的金樽玉壶比他精致绝世的五官更吸引林清黎的目光。
金光闪闪的,这能换不少银子吧。
她——财迷一枚。
这老话说的好,钱虽然不是万能的,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。
她要钱,还要花不完的钱。
林清黎的脑海已经开始思考怎么在这个王府里谋钱了。
宋楚然把弄着酒杯,高傲的目光朝下看去,眼底的光芒冷似寒冰,一脸不悦。
这里是他的王府,今晚也算是他摆的宴,竟然有人公然闯进来,还毫发无伤。
他瞧不出这女人的来历。
手指微微动了一下,一旁的公公曲着腰身过去,熟练地低声介绍:“殿下,这是王妃娘娘,林家之女,林清黎。”
宋楚然脸色一顿,恍然记起多年前,曾迎娶的一个王妃。
但当时便将人扔进内宅,再也没有理会过,只有管家每年提起内宅需要添置物件,他才想起这个王妃的存在。
也仅仅是知道存在这么一个王妃,他并不记得林清黎的长像,多年前的大婚之夜,与她交谈时见过一面。
算是一面之缘吧。
之后,她成日病重,每天以药度日,再后来听管家说她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叫端梦云,便允了端梦云随意进入王府。
…
宋楚然看着她那自大的眼神,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酒杯,抬高音调:“怎么?见到本王,不需要行礼?”
尽管她是王妃,在面对皇子之时也应当恭敬拜见。
林清黎目下无人带有攻击性的标记,先不说在场的贵宾,就是他看着也不见得能压抑神色,视若无睹。
林清黎瞬速回神,皱起眉头,她不是很喜欢下跪这种低人一等的事,但这是古人的习俗,全当她入乡随俗了。
撩起裙摆,极其敷衍地拜了拜,“拜见三皇子殿下。”
听到她如此疏离的称呼,宋楚然当即沉下了眸子,尽管这个王妃他七年不待见了,但是在外面好歹也装一下样子。
端梦云抓住机会插嘴:“王妃娘娘身子不适,瞧着嗓子都要冒烟了,不好生养着,病情加重了可怎么好?”
这几句话,可谓是让在场的宾客竖起了耳朵,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来奔丧的人竟是王府里的王妃。
声音传到下面,跟着端敏儿的人,全都惊恐地仰视上方,惊愕到动不了。
“什么?那个人是王妃!”
“她不是王府的侍妾吗?”
“看起来这么不起眼,没想到她竟然是王妃。”蓝衣女子下意识瞥向端敏儿。
端敏儿的脸色也变了,手指蜷着紧张不已,估计这会在后悔。
蓝衣女子收回目光,看向主楼阁上方,隐约见到林清黎越来越靠近裕王,她有点担心林清黎去告状,万一裕王生气了,会连累家族的。
毕竟裕王就是这么阴狠毒辣的人。
然而楼阁上,林清黎的方向却是向着端梦云,她一步一步靠近。
目光沉着冷静,宛如茫茫沧海一般深不可测,压抑着众人不敢出声。
她说道:“我记得小妾进府是要给正妃敬茶的,虽然睡过头了,没赶上你们拜堂,但茶还是要喝,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,殿下您说是不是啊?”
“敬茶?”宋楚然不由哼笑,他可完全没有看出,她有来喝茶的意思,
不过他本来就不想纳这个侧妃,奈何皇帝恩赐,谁也不知道皇帝安的什么心,朝中大臣还有其他几位皇子都等着纷争乱起,宫里还有一个太后隔岸观火。
近日一起命案闹得京都鸡飞狗跳,多少只眼睛盯着裕王府,这个一向安分的王妃突然冒出来,究竟为何?
宋楚然垂眸联想了一下,猜不出,他对这个王妃的印象只有七年前匆匆一面。
这些年极少和她接触,不,应该说没有接触,难猜林清黎的目的。
半响回答:“嗯,确实需要敬茶。”
一旁的公公听到自家殿下向着王妃,那既然也不会让王妃吃了亏,当即站出来:“王妃娘娘说笑了,纳侧妃是不能拜堂的,按规矩只有王妃才能。”
狗屁,他家殿下连纳侧妃都懒的出现,要不是陛下恩赐,别说拜堂,估计今晚都不想踏进王府的大门,更不想见什么端梦云。
端梦云原本是在沾沾自喜,以为进入了裕王府,就可以荣享富贵,抱得裕王归。
可是林清黎的出现,让她有了一丝慌乱,在加上裕王偏向林清黎。
局势对她不利,小公公的话直接昭告她低林清黎一等,跟普通的妾室同等,这是她极其不愿的。
林清黎定足在端梦云面前,“只有王妃才能,那端侧妃哪来的底气穿上红嫁衣?一个侧室,见到正妃不需要行礼?”
宋楚然一听,这不是他刚才的话?
一旁的小公公猛然想起,按惯例,只有正妻才能穿大红嫁衣,而侧妃只能穿绯红嫁衣,还不能从正门进。
但是端家家大业大,非寻常官家,端梦云是被皇帝赐婚,哪怕是个侧妃也是无上荣光。
一般不会有人联想到礼数,就是想到了也会看在端家的面子闭口不提。
可林清黎全部都说了出来,还当着众人的面。
小公公暗暗说道:“王妃有如此胆色,真不愧是林家女。”
寥寥几句却宛如刀针一般刺进端梦云的心脏,她嘴里咬牙仰视盯着林清黎,“林—清—黎!”
她是相府嫡长女,高贵无比,世家小姐羡煞的身份,本应该风风光光出嫁。
可是七年前,她仰慕的人娶了林家的女儿,只因是皇后的远亲。
她恨啊!凭什么?凭什么林清黎就能成为王妃?而她却要做个妾室。
两人对峙,全场静看。
端梦云样貌不错,但是过了年纪,本就是黄花凉菜,现在才嫁人,要不是端家势大,断然成不了侧妃。
小公公忍不出看向宋楚然的脸,见其神情冷峻,心里咯噔,当即走出来。
他家的裕王殿下一向嫌麻烦,这种婚事他只出个面喝喝酒,至于准备婚事,那就是管家和宫里的事。
估摸着是管家和宫里的人想接着机会讨好端侧妃,现在坏了事。
两位娘娘对峙倒没什么,但是让外人看王府笑话,殿下生气可就不得了。
他急忙走到两人旁边,弓着身子端茶,递到端梦云面前,道:“按规矩该敬茶了。”
紧接着又小声提醒着,“两位主子,殿下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,该好好衡量,三思而行啊。”
端梦云看了看宋楚然,握紧手中拳,眼底尽是不甘。
刹那间所有的不甘化成怨恨,她要林清黎死!
要林清黎永世不得超生!
端梦云低着头,阴煞的脸被隐藏了起来,缓缓起身到公公面前接茶。
就在转身之际,右手指尖碰到茶水,一些粉末融入了水中。
瞬息之间,一盏清澈温热的茶变成了致命的毒水。
她是侧妃这点没办法改变,但是林清黎休想喝的轻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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